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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 不重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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順利閃避原著裏反派親人去世的那場車禍,陸醒醒覺得自己把“盡人事”的部分算做到位了,現在只剩下“聽天命”。他們該上班的上班、該上課的上課。

之後的幾天,陸醒醒對本地新聞尤為關註,卻沒有看到任何關於二十六號的大型或者小型車禍的相關報道。這一狀況讓她變得不安且沒有頭緒。

記得看過的電影裏有一個系列,故事講述的是主人公提前預知危險,幫助朋友一起避開,然而那些躲過預知那場危險的人最終沒有能夠逃離得了這種命運……

雖然悲觀,但是陸醒醒怕事態會往那個方向發展。

尤其原著的那場事故沒有發生。

正當陸醒醒憂心忡忡的時候,也是她補課暫且告一段落的這天,下午上完課,她收拾東西準備回家,剛走到公交站等車,接到了陸雲深的電話。

二十分鐘後。

陸醒醒臉色蒼白趕到陸雲深說的醫院,並在手術室外面見到他。

陸雲深在電話裏通知她,陸建華和沈芝出了車禍,已經被送到醫院搶救,讓她下課馬上過來。這個消息讓陸醒醒整個人犯懵,一時半會,腦子裏只剩下“怎麽會這樣”的唯一念頭。

“醫生還在搶救……”陸雲深沈沈開口,眼前的人突然兩腿發軟,他連忙伸手扶住她,把人安置在長椅上坐下,“醒醒,別怕,爸媽不會有事的。”

陸雲深的話把陸醒醒的意識拉回來一點。

可是安慰不了她,她甚至身體開始止不住的發抖,一張臉白得更加厲害。

此時此刻,陸醒醒完全沒有辦法往好的方面去想。

腦海無數個念頭都裹挾著痛苦。

除去一段時間的相處,她覺得陸建華和沈芝真的都挺好的之外,也預感如果他們這次真的出事,她一樣逃不過……如果是這樣,那她為什麽要出現在這個世界?

越想這些越感覺心裏難受,茫茫然的目光飄飄忽忽落在陸雲深臉上,看到他緊擰的眉,忍不住扁扁嘴。一個動作帶起了一串淚,毫無征兆流了下來。

臉頰淌過溫熱的液體,陸醒醒低著頭,說不出的無措,卻覺得這樣很不好。她正想要擡手抹淚,一雙手臂猝不及防將她攬進一個懷抱。

陸雲深輕輕抱住她,手掌一下一下輕拍她的背。

他極力安撫:“爸媽不會有事的。醒醒,我從來沒騙過你,是不是?別哭。”

可惜這種事不是相不相信誰就有用的。

陸醒醒的嗓子哽住,只是點一點頭,努力止住淚。

陸雲深很快松開手臂,後退兩步。

同一時間,他褲兜裏手機鈴聲響起來,於是走在旁邊去接電話。

陸醒醒一直木著臉坐在長椅上,什麽忙都幫不上。

不同的電話不停打進來,都在關心陸建華和沈芝的情況,陸雲深也不停接電話。

時間越流逝,氣氛越壓抑,長廊只剩下安靜。

一直到臨近十二點,主刀的醫生終於從手術室裏出來了。

聽到動靜的陸醒醒和陸雲深立刻迎上去。

陸醒醒提心吊膽、屏氣凝神,聽到醫生開口說:“手術很成功,病人暫時脫離生命危險,待會會先送進ICU,但需要再觀察一個晚上,寬心。”

艱難等來的好消息,反應過半晌,陸醒醒大腦才徹底確認陸建華和沈芝沒有性命之憂是真的。陸雲深懸著的一顆心也放了下來。兩個人激動的抱在一起。

淩晨一點。

陸醒醒和陸雲深在ICU外面隔著玻璃看到沈芝和陸建華。

麻醉效果還沒有消,他們仍處於昏睡狀態。

因為陸建華和沈芝都算是有身份地位的人,和這間醫院的院長是舊相識,醫院方面周道安排了家屬陪護休息室。後來時間太晚,陸雲深送陸醒醒到休息室休息。

一晚上的混亂艱難過去。

至少人還在,陸醒醒感覺到一種慶幸。

因為芝興影視在圈子裏有一些分量,陸建華和沈芝車禍的事難免會傳出去也會受到一定關註。陸雲深反應很快,在第一時間把控消息,沒有造成什麽負面影響。

從ICU出來後的陸建華和沈芝順利轉入VIP病房,繼續接受治療。

新學期隨之開學,陸醒醒是自己去學校報道的。

剛發生一場事故,陸建華和沈芝還在醫院,陸醒醒當下也沒有太多心思和同班同學打交道。每天下午放學,她直接背著書包到醫院,一直待到十點才回去休息。

沈芝傷勢比陸建華稍微輕一點,可肋骨斷了三根也好不到哪裏去。

知道情況如此,又被兒子、女兒安撫住情緒,他們安心在醫院治療和休養。

陸醒醒原本以為只是一場意外,之後一段時間,各方的信息湧過來,她發現不是這麽一回事。後來,她和陸雲深從警方了解到,事發當時肇事司機是故意為之。

警方之所以下這個判斷,除去肇事者的態度和口供外,也結合事發現場的視頻、行車記錄儀的錄像……直白一點,是這個肇事者有報覆社會傾向。

這個人背後是否有人指使既弄不清楚也沒有證據。

不過,陸醒醒多少警惕。

陸雲深生日當天,原著裏應該有的一場大型車禍沒有發生,反而數天之後,陸建華和沈芝雙雙遇到事故並且受了重傷。無論怎麽想都蹊蹺。

如果這個人單純報社,既定事件的發生不應該會被影響。現在擺在眼前的是事故依然發生了,盡管不如原著裏嚴重,盡管那個人不承認刻意針對陸建華或沈芝。

不過從其他方面來說,原著裏陸建華、沈芝及原身死後,陸家的公司沒有被外人侵占,是由陸雲深一手掌管的。如果真的有人想害陸家的人,做到了這個地步,不圖陸家的錢財好像也說不通。

雖然陸醒醒目前弄不明白真相為何,但是她相信,假如真的有那麽一個人,陸建華和沈芝不會絲毫不警覺。最重要的一點,他們活著,等於擁有新的開始。

高三沒有早晚自習、周末不用補課,陸醒醒覺得神奇,轉念想起這是小說世界就釋然了。不用上課的時間,她自然蹲守醫院病房,哪都不去。

陸建華和沈芝的病房外面一間客廳,每天放學到醫院,陸醒醒在客廳學習。因為病房裏有個小廚房,保姆阿姨同樣跟過來照料和做飯。

除去那天一場交通事故,所有的事都一天一天逐漸趨於平和,再無其他。

讓人更加相信的確是意外而非預謀。

新學期開學的第二個周末。

陸醒醒如常到醫院來看陸建華和沈芝。

天天往醫院跑,她和醫生護士難免互相臉熟了。

因為周末不必去學校,陸醒醒過來是早上,她在走廊碰見一個認得的護士。

打過招呼,護士笑著說:“再過兩三天就能出院,就不用往醫院跑了。”

陸醒醒禮貌回答:“得謝謝你們。”

“這是我們的工作,也是我們的責任,不用謝。”護士笑笑,又嘆氣,“好在現在沒什麽,我記得送來醫院那天,你哥哥雖然看起來鎮定,其實也嚇得不輕。”

“他當時還直接跑去抽血,說自己是O型血不要緊。事後才反應過來,現抽的血不能這麽直接拿來用……”護士隨口一說,見陸醒醒楞住,懷疑自己說錯了話,頓一頓,轉而道,“我還有其他工作,先過去了啊。”

陸醒醒動作僵硬點頭,看著護士從自己身邊走過去。回頭看一眼對方的背影,回想對方說的話,她不禁皺眉,轉而懷疑自己方才一瞬是不是幻聽。

這陣子天天待在醫院,她偶然翻看過陸建華和沈芝的病歷。

當時看到上面記錄他們兩個人的血型信息,心說這家醫院的工作當真細致。

她清楚記得,陸建華和沈芝一個是O型血,一個是AB型血……她有限的生物知識告訴她陸雲深不可能是O型血。要麽是護士剛剛說錯了,要麽……

陸雲深不是陸建華和沈芝的孩子。

這個可能性光從她腦海裏面一閃而過,都讓陸醒醒渾身一震。

哪有這麽狗血的?

原著裏寫過陸雲深的親生父母不是陸建華和沈芝嗎?

無從考證,也沒辦法考證。

原著裏面陸建華和沈芝壓根沒有出場,她記不記得原著裏的情節都沒有用處。

陸醒醒一半犯懵一半懷疑呆楞在原地。

直到被人從背後拍拍腦袋,她一個激靈回過頭,偏偏看到陸雲深。

如果……如果他不是陸家的孩子……

會對她有什麽影響嗎?

會嗎?不會。

答案如此的清晰、簡單、明了,毋庸置疑。

即使對她這個穿越者來說,假如是連血緣關系都沒有的陸雲深,那麽就真算不上什麽哥哥了。然而,陸雲深必定把原身及占據原身身份的她當親妹妹對待,他們將會一直維持像現在這樣的兄妹關系。

左右是這麽一回事。

於她而言,陸雲深是不是陸建華和沈芝的孩子重要嗎?

不重要的。一點兒都不重要。

也許這件事陸建華和沈芝不是不知道。二十年的時間,有太多機會。

陸醒醒眨一眨眼,想通的同一時間飛快把那個可怕又狗血的念頭從腦海裏甩開。

她沖陸雲深笑了一下:“哥。”

陸雲深低下頭陸醒醒,心裏反覆琢磨她和護士的話、她楞神的樣子,眼神微閃,臉上卻浮現兩分笑意。他用稀松平常的語氣問:“怎麽站在外面不進來?”

“沒有。”

陸醒醒否認一句,笑笑,和陸雲深前後腳走進病房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薄有存稿,基本日更,明天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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